减字木兰花·天涯旧恨

秦观

天涯旧恨，独自凄凉人不问。欲见回肠，断尽金炉小篆香。

黛蛾长敛，任是东风吹不展。困倚危楼，过尽飞鸿字字愁。

解释

这首词写一个独处女子，在困人的春天思念远方情人。

“天涯旧恨”：天涯”就距离写二人分隔之远；“旧恨”就时间写分手后别愁离恨之长。

“人不问”，写无人对语。

“欲见”写怀情人之切，“回肠”写内心之痛，用形状回环如篆的盘香，形容人的回肠百转。“断尽”，指炷一根根断尽。这里用以突出女子柔肠寸断，即“一寸相思一寸灰”的强烈感受。香断烟消，也是形容时间流逝、愁闷未散，女子的愿望终于如烟雾一样虚幻。

过片从一年四季写愁。“黛蛾”两句写从东到春，歇拍“困倚”二句写从夏到秋。前者写女子因别恨难消，故存于心头而现于眉梢，以致常是愁眉紧锁；后者写她守傍高楼，默默无语地目视一群群大雁消失在遥远的天边，渴望着有远人锦书的到来，但她凭着自己有多少次失望的经验，明知那毕竟是飘渺无凭的幻想，即使倚遍危楼，也依然是天涯离恨。因此在她眼里，那远去飞鸿组成的“人”字飞翔，实际上都可说是一个个巨大的“愁”字而已。

个人感想：秦观和姜夔都喜欢写艳情。秦观婉约一些，有山抹微云的端正从容，间有于雨雾，花朵，露水和月亮中流露的凄美。即使离恨，也是端庄的。这种气质，也是南北宋词的差别。

参考文献

夏承焘等。《宋词鉴赏辞典》。上海辞书出版社，2013。